敦薨山上,燭龍、數十來條人面蛇,以及無數身不著衫的夷人們正大肆地慶祝著屠殺計畫的功成。
「諸位,幹的好阿!待得收拾了整個黃河流域,這大華夏地區還不是吾等的盤中飧嗎?」燭龍率先舉起銅爵,接著眾人也舉起了各自的酒器,一齊向燭龍致敬。讚賞著他的英明神武。
「黃帝和堯那些無能的廢物,根本不懂得利用優勢,白費了龐大的人力和發達的農業,諸位,今晚好好慶祝。明晚,兵發堯殿!」
「燭龍大人英明!」
「那也要,你們有命到的了那裏才行。」紫兒冷不防地出現在了宴席的上空,手持通弓淡然的說道。
「那些個老神也該有舉動了,兒郎們上,碾碎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娘們!」
「遵命!」所有的人面蛇在語畢後一同昂首挺立,對著紫兒噴發出各式的毒液以及法術。
紫兒一會左閃右避,一會又使著空間挪移之術,好不忙碌。但手上之弓也毫不停歇的射出象徵死亡的箭雨。
在毒液的誤傷及通弓箭的爆炸下,東夷人仿若喪家之犬般四散哀嚎著。滿地的酒器和爆炸聲浪之間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「也該玩夠了,看箭!」紫兒在炸死了數條人面蛇後,對著燭龍射出了連珠箭。然而,五箭過去,不是被各式法術擋下,就是炸在了燭龍的龍爪上,絲毫沒有傷到燭龍。
「愚蠢之徒,讓妳猖狂下妳還真當自己通天徹地不成?嘗嘗洪荒的可怖吧。」燭龍龍爪一伸,黃河的水仿如自帶生命般沖天而起,對著紫兒以滅世之姿撞擊而去。
須臾之後,地上滿是漫溢的水流,以及被衝擊的近乎不省人事的紫兒。
「對不起,師父大人,紫兒似乎不能完成您的任務了,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…」紫兒有些後悔自己的自大。臉頰兩側,悄然滑下兩道清流,不知是黃河水跡的殘留抑或是…?
同一時間,另一邊。
「傻紫兒,為師教你的法術和大道之義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嗎?妳太依賴武器的威力,連自己的專業都記不清了。」坤一邊喃喃念叨著,一邊在一件紫底白邊的女式衣袍繡上「䷬」的符號。
「孩兒們,將這狂徒給我綑起來了。吾要拿她來祭旗,預祝吾們的大業告成,也為吾們犧牲的同胞們報仇!」燭龍撫摸著爪間,臉上盡是難以收斂的得意。
「得令!」餘下十數條人面蛇在令下後,蜿蜒著遊行至了紫兒身邊,意欲將紫兒綑起任意炮製。
本想著放棄的紫兒突然靈光一閃。「師父曾說,紫兒我最擅長的大道就是坤和萃,莫不是為了今日而生?」
紫兒在心中想著師父曾教導她的點點滴滴、想著對師父百般地嬌蠻和依賴。想著易書上,本來有所不解的隻言片語,在這時突然一字一句地流過了心胸間。霎時,紫兒豁然開朗,她陡然站起身子,對著眼前的十來條人面蛇素手一伸。
「履霜,堅冰至。」天籟一般的聲音響起,但造成的結果卻是如此地殘酷。紫兒周遭的人面蛇以及殘水全部被一個個接連地凍成了冰塊。
接著,紫兒轉向了燭龍。「一握為笑。」紫兒素手微闔,動作溫柔之至。但燭龍顯然不這麼想,他的瞳目劇睜、大汗淋漓,好似見到了末日到來一般。
良久過去,紫兒才放下她的手。面前,燭龍已被壓縮蹂躪成了一具只餘皮囊的肉條,不過生命力依舊頑強。
「這就是,大道之威嗎?」燭龍扭曲著身子,口中吐出幾不成語言的聲響。
「很意外,是嗎?」紫兒平靜的走到了一旁,將通弓拾了起來,用袖子拭去了上頭殘留的冰霜。
「大人您先別急,讓我見見你家主人吧!給吾一個機會,吾必然潛心修練,粉身碎骨以報大恩的!」燭龍暗地蓄積著殘餘的力量。「兩成,應該夠我脫逃的了。」燭龍在心中默默估算著。
「就憑你也想見我的師父大人?可笑!還有,別耍那種小伎倆了,只顯得你這樣的上古異龍更加晚景淒涼罷了。」紫兒大袖一擺,燭龍的殘體便化成了粉塵消散在了空氣之中。
「可惡啊!若有來生,必報大仇!必讓汝不得安生…。」燭龍臨死惡毒的詛咒,不如他的軀體消散的如此之快,依然流盪於空氣之中。
但紫兒絲毫不顧這些。她,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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